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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常焦慮,對無法擁有的事物,因渴望而焦慮;對手中擁有的事物,惟恐失去而焦慮。
焦慮來襲時,我會不由自主地剝指甲,總要剝到流血了才驚覺,又或者會睡不著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,腦筋停不下來,像開著小型運動會。
自療的方法學過很多種,包括假想自己只剩24小時好活,那麼我應該朝前方奔跑,而不是回顧懊悔;包括放下我執,自我催眠,我沒有那麼重要,工作或這個世界少了我一個依然順利運轉;包括天塌下來一定會有高個子頂著,我這麼矮,要砸鍋也輪不到我。

於是每當必須思考前兩個問題來自療時,往往得到反效果:因為對於「我還渴望什麼?」、「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?」我通通沒有答案。

沒有渴望,不論是一趟冒險旅程,或是更加美麗的未來,於是隨時可以死去。
都可以丟棄,不論是可見或不可見的動產不動產。

那還焦慮什麼呢?除了責任驅使,死亡或逃亡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罪大惡極的不負責任,因責任感而來的,便足夠我花上幾十年去償還了。
只好繼續焦慮下去。

萬事皆可焦慮,比如這幾天桃園停水,我家處在地勢較高的管線末端,南崁其他地區都供水了,流到本社區卻已所剩不多,於是忍耐直到今天,打開水龍頭看見有水嘩嘩流淌的當刻,簡直又氣又喜,也才發現,至少,我不能沒有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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