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拉莉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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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新聞台還留著，秀才燒水。似乎是在對著他的讀者說，我雖然先走一步，但涼亭裡石桌上燒好的水，隨時路過還是可以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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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最愛連結也沒有刪，總有那麼些時刻，得去跟他討杯水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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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他並不太熟，認真回憶起來，不過是幾個片段。但那真的是一段還算快活、不算短的日子，幾個人在截稿前的空檔，一起去吃飯。慣常發言的是另幾位，我們埋頭扒飯，喝咖啡，抽幾口菸，無聲地笑。(無預警的哀傷不斷重複，讀取的這些片段也不斷重複，哀傷重複回來，我知道哪一天也還要重複地寫這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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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記得好像曾經極為直率地問他，為什麼他總能維持著一種無可無不可的平和姿態，記得好像他只是笑笑，然後，我不死心地追問，莫非是因為星座的關係？(對於一個不熟的同事，星座該是最沒創意卻最安全的話題吧)他還是看起來無可無不可地說了，「大概是我會把一些東西先放到資源回收筒去吧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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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我當時應該雙眼閃爍星星吧，不愧是文學家，說出這麼詩意的比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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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我跟他提出了要求，想看他的得獎作品。不多久，他遞給我一個透明L夾，裡頭裝著一份《秀才的手錶》影印，記得他還是無可無不可的表情說「看完了記得要給我心得喔！」我正在打稿，抬頭跟他說了聲謝謝、一定，然後繼續趕截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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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對於他的認真看待我的索文，我的心得卻一直欠著，直到現在，永遠無法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