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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日鄉接近草屯的小村落,是父親生長的地方。祖父務農,生了三個兒子,父親排行第二,當完兵就上台北謀生。大伯父算是繼承父業,耕田種菜;小叔叔曾試圖在台北生活,卻在一次車禍後撞傷腦子,再也記不得自己是誰,住在療養院裡,慢慢淡成一個似有若無的影子。
印象中,祖父還在世的時候,每到農曆年就會回去,後來,再回去是祖父過世、祖母過世、大伯父過世,今天回去,是大伯母過世。
大我兩歲的堂哥,女兒已經念高三。堂姐們嫁人生子,跟大伯母愈來愈相像。
我叫不出他們配偶跟孩子的名字,只能點頭算是招呼;他們叫我的名字,然後跟前來弔唁的人說這是我們家書念得最好的孩子。
台北與草屯的車程不過兩、三小時,但心理的距離無法測度。某些親族的關係,比起菜畦上粉蝶的點到即逝還要陌生。
只有,祖父牽著我手赤腳走在田埂上的掌心餘溫,彷彿還存留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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