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知後覺發現部落格管理裡面有個拜訪記錄,可以檢視每天的點閱數、被閱讀的文章,然後意外地,〈自給自足田園樂趣多〉這篇幾乎每天都有訪客點閱,其實並不是寫得多好,而是被列入了菇狗的搜尋榜單。
由此我知道了,原來有那麼多人好奇,或說嚮往能夠過著自給自足的田園生活。( 日本節目〈自給自足田園樂趣多〉已不再播出,最近類似的節目是國興衛視〈自給自足農村有機生活〉)
現實生活中,我認識一對夫妻 (就叫他們農伯農嬸吧),老公是爸爸的拜把哥哥,老婆是媽媽的小學同學,他們就過著自給自足的農耕生活。
他們並不是台北都會的科技新貴或文藝鴻儒,因厭倦塵囂俗世而選擇回歸田園,而是自年輕時勞碌奔忙把孩子養大,等孩子成家立業自己也當了阿公阿嬤之後,把省吃儉用攢下的積蓄拿去花蓮買了田地房產,從起初的不諳農事,到現在擁有半山的果園、上千坪的農地。問他們為什麼不待在台北含飴弄孫就好?「反正也閒著沒事,種這些可以自己吃,吃不完還可以送給別人吃。」農伯說。
前不久當媒體猛烈追報王老師預言的新聞時,農伯農嬸盛情邀約媽媽前去花蓮,我為了孝親隨行,順便體驗了〈來去鄉下住一晚〉的短暫平靜。
農伯農嬸的家買在花蓮,離光復糖廠只有數步之遙。農伯自告奮勇開著他的CRV,先是載我們上山觀賞他的果園,我對土地的坪或畝完全沒有概念,只知道果園很大,主要種植文旦,農嬸看著隔鄰另一塊也種文旦的園子跟媽媽說,「妳看那邊都是灑農藥的痕跡,我們的就沒有。」
接著我們一路從花蓮飆到台東,沿途凡遇農會產銷中心必停,不知道是為了滿足媽媽購物的欲望,還是農伯夫婦招待觀光客的標準行程,總之,媽媽買了大包小包的富里米、池上米,而我兩手空空只光顧了廁所,沒辦法,誰叫台灣的特色就是,即便景點名稱不同,販售的產品卻都大同小異?
參觀完果園之後,第二天我們來到菜園。據說這一大塊農地並不完全屬於農伯,而是「揪團」合購的土地,只不過股東遠在台北沒空理會,索性就全權交託農伯夫婦耕種。跟果園比較起來,我喜歡菜園多一些,也做過小小的田園夢,媽媽也是,她曾希望以後自己有塊地,蓋一棟透天,前院養雞鴨,後院種菜,農伯夫婦聞言大喜,隨意指了一個區塊,「那這塊都給妳!」
可我們並沒有大樂,因為真正踏進田裡面,才發現事情完全不是我們這些憨人想得這麼簡單!媽媽只不過撐著小洋傘蹲在那兒拔了一些地瓜葉就汗如雨下;我也才照了幾張相片就發覺小腿奇癢,捲起褲管已見硃紅數點被俗稱「小金剛」的小黑蚊叮咬痕跡。農伯夫婦則不為所動,一邊徒手拔雜草、抓菜蟲,一邊賣力地挖竹筍、採蔬菜,把好幾個菜簍都塞爆之後才心滿意足地願意帶我們離開。
在返回農伯家之前,我們又被載著往山上開去,這次不是去巡果園,而是去拜訪另一位果園主人許伯。
農伯跟許伯算是「同業」,也因此相識,不過幸好是農伯主力攻鶴岡文旦,許伯種柑橘果類,並不衝突。
農嬸把剛摘採下來的竹筍、蔬菜遞給許伯的媳婦,媳婦二話不說,拿起小刀就開始剝筍殼。
據說許伯青年時代也是在台北打拼,果園是祖產,回鄉承接,一家子生活過得異常簡樸。我心想,水果收成的報酬不足致富,倒是許伯常常試驗異種嫁接,滿足發明之樂。
難忘許伯黑黝黝臉上瞇瞇的笑眼,農伯肩挑收成的背影,以及他們彼此贈送農產的小‧動‧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