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拉莉

昨晚，外星人說：真正有影響力的事情，是寫不出來的。

一針見血。正好為清邁續篇遲遲不知該怎麼勾起下了註解。

週一回到辦公室，桌上躺著一張紙本相片，照著我跟同事、同事的女兒菲菲，一同轉過身向後比V的姿勢。
我們坐在一頭標出年齡21歲的大象上，跟前面那頭48歲、後面那頭35歲的象兒比起來，我們分配到一頭青年象上。我們的象兒並沒有因為年輕而步履飛快，甚至光從外表，我也分不出年齡有何差別。大象在這裡，純粹是為泰國的觀光事業服務，獲得的報酬，是一串香蕉與一把青草與甘蔗。
一路顛簸地列隊前進，因為這套騎象行程被包裝成「叢林之旅」，有別於芭塔雅或曼谷的平面騎象(導遊如是說)，象兒必須在馴象師的操控下，踩在濕漉漉的山路上，載著我們忽上忽下，繞進小山中再穿出來，直到抵達起點。
同事都很興奮，包括我，第一次騎在活生生的動物上，不過，一向有斜坡恐懼的我，還是很掃興地想起林志玲墜馬的新聞。

完成叢林騎象之後，來自各地不同團的所有觀光客，都被導遊指引到一塊寬闊的廣場上，找到位子坐定，靜待接下來的大象表演。
約莫有五頭象，緩緩踏進場中，繞場一週，再錯落面向三面觀眾席，低頭、右腳微曲搭在左腳上，再搖搖大耳朵，仰頭鳴叫。
「這是大象在跟我們親愛的來賓們致敬！」透過擴音器傳出，場中的觀眾鼓起掌來。
接著工作人員挪出了網架，一頭象從後方出場，其餘的象群慢慢踱出場外。
一顆球丟了出來，這頭象舉起右腿，將球接踢回去。然後另一頭象被領到架前，跟原來這頭象表演起接踢足球的攻防戰。
采聲與嘆聲此起彼落。我不停想著，馴象師是如何讓象兒學會這些？而象兒對這些是否有任何意識？

稍後，是導遊力薦的大象畫畫表演。這所名為「大象學校」的觀光景點，除了騎象、象兒踢足球之外，象兒作畫是第三大賣點。
場中架起五座畫架，五頭象分別由自己的馴象師指揮，將馴象師遞來、蘸好彩墨的畫筆，用鼻子捲住，在畫紙上畫起來。
我面前的這頭象，用的是點畫法，牠一次又一次地點頭，藍色與綠色的顏彩便落在畫紙上，仔細看馴獸師的動作，發現他可能是利用拉大象耳朵的勁道與方向，控制象兒究竟該畫直線或圓點。畫到中途，我起身離場，去買一杯咖啡。
再回到場中時，作畫已畢，那張點畫被預訂了，以2500泰銖賣出。(待續)